【白鬼】救命
老话说得好，考试期间最高产
反正没人看，放飞自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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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替我的父亲感谢您。”
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卡洛琳，伴随着她父亲的死讯。
不明白为什么，我总是听到别人的死讯。
“他可能是因为我的药才死的。”我实话实说，小作坊自然比不上大工厂，总是存在些检验不出来的意外。
“没有您他可能活不了这么久。”卡洛琳依旧那么坚定，“三年前我们就已经买不起正品了。”
两年半以前我第一次见到卡洛琳。
那是个早上，她不知从哪儿找到了我家地址，然后在门前徘徊不前，盯着那面总是贴满通缉令的墙一副犹豫的样子，最后惊动了不耐烦的安保系统，搞得我以为是缉毒大队来了 。
镇子里的警察总以为我这卖的是迷幻剂，即便他们不知道我确实有前科，也不知道院子里种着什么。
我索性贴上那块让自己不那么吓人的假面皮，换了身衣服出去，她见了我之后一脸犹豫，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先是小声说了句救命，然后憋了半天，客套话都憋没了，眼泪哗地流出来。
您这儿有没有3131？
有。
多少钱。
我报了个数又说一个疗程。
她怀疑。
成本价，你还得自己配别的。不算上研究路上无数失败品与无数投资的成本价，我心里想，阿金纳啊，这挺违背良心的，幸好我没良心。
然后她给了钱，都是现金，零钱，还有硬币，我一周后交了货。
之后几个月她又来了，没哭，开始说客套话。
再过了将近一年，她来了几次，每次间隔都比一个疗程长，期间碰见了其他人，还让我调了一回义眼，我们开始聊天。
或者说她单方面讲故事。
开始大多是抱怨，抱怨医疗价格高昂，抱怨她的父亲为什么那么讨人厌，抱怨她的母亲，她的哥哥，抱怨半夜从隔壁卧室传来的呻吟，抱怨无穷无尽的工作和家务，抱怨她那只眼睛。
她最常提到的就是对自杀的渴望。
有一天大概是觉得自己没的抱怨了，她开始回忆，抱怨的主角们一同角色反转，甚至还加入了他们的智械保姆，从她父亲生病之前一直回忆到她还在娘胎里，那时每一天都是晴天，落雨时也充满欢笑，充满魔幻现世色彩。
她想回到过去。
连她祖父母怎么相亲相爱的故事都说完了，她也就只能说说每天的琐碎，甚至还要来了我的工作用账号，每天通报她父亲的状况，偶尔附加偶遇的小事，从未中断。
药物的作用只有缓解，我看得出，她的父亲还是向着坟墓稳步前行。
[有什么医学入门书籍推荐吗？]这条信息突兀地冒出来，顶着卡洛琳的账号。
我为什么要向每一个人解释我不是医生。
两周后卡洛琳的父亲脑死亡。
“谢谢您，这句话是我说的”卡洛琳离开的时候对我说。
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。